事实也确实如江岑许所想,不少人都在这之後找过薛适。
再次散值後在翰林院门口看见宣凝郡主,薛适险些转身就走,游目院的事给她带来的阴影实在太大。
「抱歉薛待诏,那日是我太任性了……」宣凝郡主红着眼,声音里都带着哭腔,「幸亏你没事,不然我会愧疚一辈子的。」
薛适见不得这种场景,故作地笑了笑:「那日之事实属意外,怎能怨郡主?对了,郡主後来是怎麽回去的?」
宣凝郡主小脸一红:「是……乘风哥哥的人发现了我,他说见我一个人那麽晚出宫,担心我有危险,就派人暗中保护我。都是我不好,乘风哥哥对我这麽好,我却怀疑他……」游目院之後,宣凝郡主整个人都安静了不少,她微蹙着眉头,「我是不是该给乘风哥哥写一封信表示歉意呐,薛待诏有什麽建议吗?」
於是,江岑许就看见薛适带着宣凝郡主一起回了宣微殿。
「这是把本宫的宣微殿当自己家了?不经本宫允许,什麽人都往回带?」
宣凝郡主顿时急了:「江岑许,本郡主怎麽就成什麽人了!」
薛适一个头两个大,赶忙笑着打圆场:「殿下不是要学书法嘛?刚好郡主也有信要写,我给你们做一些纸。」
江岑许刻薄道:「什麽信还要亲自做纸?郡主该不是写给本宫未来驸马萧乘风的吧?」
「你……」
「说是写给亲王的,郡主想给安亲王殿下一个惊喜。对不对?」薛适朝宣凝郡主眨了眨眼。
宣凝郡主瞬间理会,朝江岑许理直气壮道:「对!我写给我爹,你有什麽意见?」
薛适之前因着有几个代笔觉得用自己做的纸写更合适,所以已经收集好了要用的东西,只是被游目院的事给耽搁了。
她将早已用水浸泡过的黄檗和皂斗各自加火煎熬,又取出胭脂加水浸出代表威严丶尊贵和吉祥的妃色,然後将黄檗丶皂斗和胭脂浸制出的染汁分别用大盆盛装,再将原始的白色纸张依次入盆拖染。
那抹青色的身影忙忙碌碌,清丽而生机。江岑许在一旁静静看着,想来她之前送到大福殿的那张信纸就是这麽制的,原是如此繁琐,从一开始在橙红夕阳下和宣凝郡主一起,到最後皎皎月色间独自专注。她始终悠悠转转地做着,繁琐好像也成了她眸中期待和欢欣的留痕。
薛适这次做了很多种颜色备用,将染好的纸一一铺在横杆,等晾乾後便能用了。
「殿下?您还没去休息呀。」
夜风吹曳着垂晾的纸笺,薛适看见江岑许站在其间,面容时隐时现,不免有些意外。
「怪不得眼底青黑,原来都把精力用在了这些无用的事上。」江岑许嘲弄地笑了声,「连帮宣凝郡主给萧乘风写信都这麽用心,你该不会想挤掉萧乘风,做本宫的驸马吧?」
她果然不信是写给安亲王的,真是难骗啊。
「殿下误会了,我只是觉得郡主这个信用自己制的纸写更合适。而且,殿下不是想学书法吗,用些不一样的纸,殿下学起来心情好。」
「你倒是会替本宫考虑。」明明是好话,薛适却觉得语调怪得很。
江岑许抬手扶住了眼前被风吹曳的纸笺,面容再次被遮掩,薛适只能听见江岑许的声音带着危险的意味,分不清是警告还是威胁:「薛待诏,在这宫中,你最好安分点,别太张扬。与其整日想本宫会不会误会,不如猜猜你哪天要是死了,会是因为什麽。」
怎麽动不动就说她会死呐。
薛适想了想,踌躇道:「殿下你是不是吃萧世子的醋了?你别担心,郡主只是表达一下歉意,毕竟是萧世子把郡主从游目院带回来的……」
「殿下?」
对面迟迟没有传来声音,薛适等了等,才轻轻掀开了纸,发现早已空无一人,只余满地月影。
接下来几天,江岑许都没有放她离开宣微殿的意思,她要教书法也被对方以各种奇奇怪怪的理由给拒绝了。
薛适虽然每天过得战战兢兢,但日子倒是如常,除了睡得比以前都好让薛适有点意外。
这日,薛适照常去蓬莱殿给明皇后送抄写的佛经,恰好昭景帝和明相也在。
「朕看人的眼光果然不错,没想到薛待诏不仅能让朕的五公主苦练书法,就连宣凝也对薛待诏的本事赞不绝口。她们俩一向肆意妄为,最是让朕头疼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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