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刚下马站定,昭景帝和明皇后在一片山呼万岁声中被簇拥着走了进来。
两人皆是穿着明皇色的常服,眉目含笑相携而入,身後跟着明相等文武百官。
宫人们早已陈设好御座,瓜果茶饮,各式点心一应俱全。
昭景帝落座後,朗声开口:「又是一年春搜,朕的皇子公主看着愈加卓然,想必更胜往年精彩。
前段时日中和节宴上,波斯进贡的猎鹰丶猞猁,还有关塞的猎豹丶猎犬,叫五坊使都放出来吧,朕看着各个勇猛,颇有气势。」昭景帝吩咐着奚玄,脸上难掩兴奋之色。
「皇上不可。」明相却是恭礼道,「五坊使的人才接手没多久,这些猎物又一向凶猛难以驯化,怕是会伤到各位殿下。」
众朝臣也纷纷出声表示赞同。
昭景帝笑容不减,但眸色却黯了黯:「也好,还是诸位爱卿想得周到,那就用平常的吧。」
礼部侍郎明修移步最前,左手执中和节上昭景帝亲赠的大刀,几招挥斩间,凌厉指向天边。随後礼部其他官员绕场一圈,手中旌旗舞曳,气势如虹。
号角之下,春搜开始。
四月,卷云丝缕。湛蓝天际之下,鹰悬而飞,犬逐豹猎之间,几人接连策马抛鞚,远去的背影似乎能卷起暴烈的风浪。
薛适没想到在最前面的居然是他们三个,江岑许三人跟在後面,而江接一行人竟是落在最後,她直觉江接此举肯定有问题,便回头看了眼,刚好和身後的江岑许对上视线。
「二哥,小表舅,你们一会儿跟紧我。」江抒在一旁小声道。薛适只好先收回目光。
江抒带着他们来到了一片湖边。
「我去年来时意外发现这附近的动物都很温顺,不用太费力就能猎到不少,所以我特意记了路想着以後就来这。」
「确实不错,今年和四弟一队,我应是不会再像往年输得那麽惨了。」江措笑道。
春搜只可猎取没有怀胎的禽兽,几人避开孕中的动物,倒也狩得不少。
江抒摇着头直叹气:「大哥实在太猛,我是争不过。只要今年不输得太难看,父皇和外祖能不骂我,我就心满意足了。」
薛适被江抒这副样子逗笑了,她满上弓也射了一个。想了想,试探着开口:「大皇子如此英勇,是不是很难有对手啊?」
「要是三哥还在的话,没准能。毕竟我们小时候第一次参加春搜,就被三哥虐得体无完肤,那应该是大哥唯一一次输。」
江措也想起了当年的事,回忆道:「我们四个本来盯上了几只兔子,结果跟着跟着突然遇到了两只饿狼。我本就不擅武,当时甚至反应不过来要拉箭,更别说最小的四弟了。大哥倒是冷静些,带着我们赶紧欲往回跑,但三弟却没有动。」
「对对!我记得三哥当时是这麽说的——」江抒清了清嗓子,有模有样地学着,「『和饿狼比跑?要不要直接躺地上,把自己喂到它们嘴里啊。反正都是死,这还能死得安详些。』」
薛适只觉江岑许不愧是江执的妹妹,两人说话方式简直一模一样。
「大哥被激得刚想发火,就听三弟冷静道:『你带二哥和四弟先躲到树後,我来引开它们,等它们被我引走时你在後面往狼的腿或腰处射,然後我趁此爬到树上再射它们的眼睛,这样便追不了我们,到时再一起逃。』」
两人当年虽年纪小,但骨子里毕竟流着一样的血,配合十分默契。
江接射中其中一只狼的腿後,果然听得一声撕裂的悲鸣,这只狼一下子就失去了攻击力,但也因此惊动了另外一头,它竟放弃了去追江执,而是转头朝着江接过来。
江接惊地手一抖,离弦的箭只落在眼前的地上。但那头狼却已被激了凶性,银蓝的眼直勾勾盯着他,像是能瞬间吸人魂魄,江接没跑几步就摔倒在地。
幸而这时箭声划过,身後的狼被江执射中了腰,因着腰是狼全身最柔软的部位,它的速度顿时降了下来。
江执之前已在树上射中伤腿之狼的眼睛,见江接有危险忙又跳下树追了上来。
他拉起摔在地上的江接,带着江措和江抒赶忙离开。几人拼命狂奔,江执垫在最後,跑出一段距离时,又回头朝那只伤了腰的狼射了一箭,确保已无法再跟上来,才放心继续带着几人头也不回地逃离。
「父皇听後大喜,三弟本就受父皇喜爱,经此事後更是被父皇立为了太子。」
「哎……小五怎麽能一点三哥的优点都没学到呢?」江抒叹道。
薛适却皱了皱眉,眼前不由浮现之前和江岑许在山间逃亡的情景。
江措则是笑了笑:「还是像的。你忘了小五小时经常扮成男子,偷偷跟着我们外出打猎?每每被父皇发现,她都仗着和三弟长得像,说大家错认了她和三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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